在50/50的抗癌路上,患者的心情,旁人又明白多少?「風雨同路兩支公」雖說是幽默抵死地述說著一個年青人的抗癌心情,然而,我看到的是患者的無力感和孤單感,是我們(病者身旁的人)可能從不了解。
藝術家女友
從一開始,就知道Adam的藝術家女友雖說會陪伴Adam同行,卻口是心非。她載Adam去醫院,但不願陪他進病房接受化療;Adam化療後半夜起床去嘔,她沒有起床照顧,只是遙遠的問:「Are you ok ?」觀眾都替Adam不值,最後,果然,她另結新歡了。後來,她又回來求復合,Adam失望,憤怒的把她趕走了。
男朋友患癌,女朋友如果選擇離開,一定被罵足一世;可是,如果女朋友根本就承擔不起,那還是讓她走好了。不是對與錯的問題,有些人本來就是接受不了困難/苦難。可憐的是她曾給予Adam同行的盼望,在病者最需要關心的時候,她出賣了他。這種打擊,比她一早離開更痛苦。
吊兒郎噹老友
有一個滿腦子溝女和性愛的老友,好像沒說過甚麼安慰的說話,態度倒是很正面的,總說一定會康復,而且也願意車出車入,充當「柴可夫」。他為了向Adam證明患癌沒大不了,還一味的叫Adam忘記失戀,去Bar溝女,還要帶回家上床。Adam在化療後根本就沒有體力,背痛也在折磨他,在床上翻雲覆雨也只能證明自己「身不由己」,這下子真是身心都受到傷害。觀眾在此也感到激心,覺得這個老友在靠害。
常「哦」阿媽
做仔女的都怕阿媽煩,一哦夜哦。負面情緒高漲的Adam媽,也令Adam避之則吉。Adam多次拒絕阿媽來照顧自己,只有一次,是逼不得已才叫阿媽車自己去醫院。其實,病人本身已經有很多心情和體能上的煩惱,作為家人,真的應該要懂得在適當的時候,說適當的話。失戀的Adam,需要卻不敢叫阿媽來照顧自己,他的心情可想而知。
新手輔導員
一個心情壞透的病人,打算去見輔導紓緩一下,可是對方卻是個新手,真是當場信心大跌兼心情更差劣。Adam也遇上這樣的苦況。新手輔導員Catherine以在學院學回來的板斧:「我明白你的心情…」、「你嘗試……」,根本沒有觸摸到病者的心和他的需要。Adam的孤單和無力,更加無從宣洩。
幸好,Adam身邊的人,是真心關心他,只是用錯方法。而Adam亦因為一些情況,願意再開放自己的心,接納他們。
Adam在老友家中廁所看見一本叫「與癌症病人同行」的書。觀眾和Adam大概也一同有種窩心的感覺 - 這個死仔,其實也蠻關心Adam的。Adam知道老友只是想用其他方法安慰和幫助自己,也就不再介懷他滿口溝女的說法。
阿媽為什麼咁負面?因為她身邊那個丈夫已經患了老人癡呆症,她在全力照顧老伴,可是卻沒有一個可傾訴的對象,現在兒子也患病,她的心情可想而知。而且,阿媽更花時間去上癌症中心給病者家屬的課,好讓自己有更好的心態和方法來照顧兒子。Adam知道的一刻,心裡不是沒有自責的。
新手輔導員Catherine,雖然她輔導的方法生硬,但她還是真心和用心的。她與Adam的破冰源自一次順風車,她告訴了Adam她每晚都在Facebook上看前男友的動態,了解他的狀況。Catherine的孤單觸動了Adam,原來大家都有孤單的時候,原來Catherine也有她軟弱的地方。Adam又主動為她清理像垃圾崗一樣的車廂,Catherine也留下自己的手提電話給Adam,說可以隨時打給她傾計。後來,Adam化療失敗,要接受一個只有一半康復機會的大手術,心裡恐慌得很之際,他就打給Catherine傾計,Catherine沒有再用輔導員的口吻跟他說話,反而像朋友,讓Adam真的可以放鬆下來。
病者的孤單感和無力感,作為旁人,可能不會太理解,但至少,我們不要為病者加添壓力,那就很好了。
文字: Ladies 女性健康生活雜誌(www.ladies.gig.hk)